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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终于到初十,这天许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整个镇有头有脸的人都来参加许家儿子的盛大婚礼,弱水之前在家时,也跟其它怀春少女一样幻想过自己成亲的情形,但从来没想到过是这样豪华的。而弱水所知道的豪华也只是听到外面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的声音来判定,因为白天她都只能在房间,中午吃饭也是门外的小婢拿进来的。在中午吃饭时,小婢就在喋喋不休地说外面停了多少马车,来了些什么尊贵的客人,带来什么高档的礼物之类的。从小婢的口中就知道这个婚礼的盛大。
吃过饭,三个来帮弱水梳头穿龙凤褂的中年妇女进来了,她们帮弱水换上红色金线龙凤刺绣的龙凤褂,梳好高盘,戴上一顶合适的传统凤冠霞帔。梳好新娘头,穿好龙凤褂,三个中年妇女出去,换了两个年轻妇女进来,她们是帮弱水化结婚妆的。弱水少女容貌清秀,不需要太多功夫就化好妆了。
弱水看着镜中的的新娘,不由顾怜自盼,看着镱中美丽漂亮新娘子,“要是新郎是我心中那个就好了。”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弱水就在房间等待夜色降临。临近傍晚,婚礼进行到最高潮,就是拜堂了。女婢进来搀扶新娘到大厅,智障儿身穿喜庆新郎服已在等候,而许老爷及夫人穿着一身华贵,在上座准备喝媳妇茶,而郭叔也在上座,位于许老爷侧边。
弱水走到位后,煤婆开始主持仪式,一拜天地,二拜父母,三是夫妻交拜,这样两个人算是结成夫妻了。在给许老爷和许夫人他们敬茶时,许老爷和夫人给新媳妇大金镯一对,尾指粗的金链一条,金镶玉的钗子,金碗筷一套,当然还有金戒指。煤婆帮弱水将所有金饰全部戴上身,一身都金光闪闪的。许老爷也很满意,这些大手笔不仅是显示其财富实力,也显示了其对新媳妇的厚待,让其亲家放心将女儿交给他们许家。
当弱水拜其父亲郭叔时,郭叔见弱水穿金戴银好不富贵,心里不由欣慰了些,虽然女婿智力有缺,但终归女儿嫁入许家不愁吃不愁穿,一世富贵,不像在自己家,过年过节才吃得上一回半回肉。
弱水给父亲跪拜,敬茶时,大声对其父亲说,“爸,以后女儿嫁入许家就是许家的人了,再与郭家无关了,父亲与母亲请多多保重,我以后有机会就会带夫君回来探望你们的。”
弱水爹听了有些不满,不知道女儿为什么会说这样显得有点决断的话,他一时想不通,以为是女儿恨他将其嫁给智障丈夫,心里不禁有些后悔,但现在到这一步也毫无办法了。轻叹一口气,弯腰去接女儿的敬茶,在接茶的那一刹那,忽然听到女儿低声对他说,“请爸务必要记得刚刚我说的这句话,所有我的事都与郭家无关的。”
郭叔听到这一句,愣了一下,看了一下女儿,女儿面不改色,好像没说过什么,而身后的许老爷更是不知道弱水有跟他爹说话。郭叔呆呆地坐下喝了茶,一时间思绪万千,有后悔这门亲事,有对女儿决断的话语的诧异,更有对弱水叫他记得这句话的不解。
而许老爷看到郭叔有点呆茫然,以为他是舍不得女儿,对他说,“亲家,你放心,你女儿在我们家肯定是享尽富贵,多福无忧的。”显然,许老爷对弱水对其父亲如此决断表示很是欣赏,认为弱水看到许家财富实力如此雄厚所以对于嫁入许家再无二心了。
接着,喜宴正式开始,大家传杯递盏,觥筹交错,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接着许老爷亲自带着这对新人给前来赴宴有权有势的来宾一一敬酒,敬过酒弱水与新婚丈夫坐下,她吃了一些东西后跟许夫人说喝了些酒有点头晕,要回房间休息。许夫人知道穷苦人家的女孩子几乎没喝过酒,不会喝酒实属正常,她就让女婢带少奶奶回房间歇息。
弱水回房间后,婢女自然还是在门口守候。而许老爷自然还是要趁这个机会让其儿子再跟一些平时难得见到的达官贵人再喝上几杯,方便以后其儿子出去做事做生意能得到贵人们的照应。
而弱水刚才自然是没有将酒喝下肚的,所以现在她清醒得很,也紧张得很,因为她一回到房间就将一条毛巾挂在窗子护栏上,方便外面看得到。
弱水也早就准备好了,她回到房间就把凤冠霞帔卸掉,把她之前准备带走的一个小行李包裹拿出来放在床头上,静之哥一来接她,她就马上可以走了。
静之果然一直在外面等着弱水的信号,他一看到窗外的毛巾挂出来,就蹑手蹑脚地摸到弱水的窗边。
弱水看窗外的静之后,焦急地问,“我怎样出去?”
静之说,“你将你的床单用你的洗脸水弄湿,拿出来给我。”
弱水不解说,“要个床单干嘛,你要拉断这铁护栏?不是说我们两个的力量合在一起都拉不开这护栏吗?”
静之轻声笑笑说,“弱水妹,你别急,你按我说的去做就好,我有办法。”
弱水虽然不解,但还是快手快脚将床单在床上拉出来,然后泡洗脸盘里弄湿递给静之。
静之拿到湿床单,就用湿床单绕住铁护栏左右最边上的铁条,然后将床单打了个结,再用一根不哪里找来的粗木棒穿过已打成环形的床单,然后开始转动穿过床单的木棒,木棒转动自然也带着床单一起转,环住铁栏杆的床单随着木棒旋转,围住栏杆的圈子越转越小,直至护栏两边的铁条也被紧缩的床单圈绷紧,木棒越转动床单越绷紧,两边铁条终于被湿床单拉得慢慢变形,木棒继续转动,护栏铁条不断被拉动变形,直至将铁条拉拢在一起,自然地露出一个大大的孔洞,足够弱水的苗条身体穿过去。
弱水随着木棒的转动,她的口也随着护栏的洞口一样慢慢张大,天啊,不敢相信,这床单有这么大的力量,不是,是不相信静之有这么大的力量将护栏的铁条拉开。
静之看着惊呆了的弱水说,“还呆着干嘛,赶紧爬出来啊。”
弱水才醒过来,赶紧在枕头下拿起她的小包裹在静之的搀扶下钻出了护栏。
静之接到弱水,顾不上多想,对弱水说,“弱水妹,你就顺着这条小路走到那个土坡,走上土坡你可以看到我拴在树边的马,你就是马旁边等我。我做些收尾工作就回来和你一起走。”
这个计划他们之前已沟通过,弱水再次叮嘱静之,不见到静之,她弱水是不会走的。
于是,两人分头行事,弱水往土坡上跑,而静之则隐入了夜色当中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静之爬进了弱水原来的房间,这个时候的他已将脸涂黑,戴了个瓜皮帽,他走到弱水房间门口敲了一下门,外面的小婢听到,就打开门进入房间,想看看大小姐有什么需要的,结果一走进房间,她就被一个人在后面勒住,脖子一凉,一把刀也随之架在她脖子上,身后一把低沉的男声音传来,“不想死就别动别叫,我们只是求财,不想杀人!”小婢知道有强盗进来了,吓得脸都青了。哪敢出声,只是猛在点头。。
“你们账房在哪里?”,静之特意压低装沉重的男声又问。
“在大厅左边最后排,门口挂着一把大锁的就是了,大小姐在哪里呢,求你放过我们吧。”小婢低声抽泣着说,并瞄了勒住他的盗贼一眼,看到他一半黑皮肤的脸。
“在这房间的是你们太太吗?她没事,只是被我们绑起来,塞住嘴而已。狗皮,你偷去账房看看有多少银元,我在这里看住她们。”静之故意让小婢看了自己几眼后,就把小婢绑个结实并蒙住眼睛塞住嘴巴。小婢一会只听到门开了,有人出去,但她不敢多动,因为以为刚才的黑脸强盗在这里看住她。
所谓强盗就只是静之一个人而已,静之探出头看了看其它人都在大院吃饭喝酒,没有注意在房间生什么事。静之其实早就知道账房在什么地方,他只是故意问小婢,故布疑阵而已。账房的大锁,对跟了从小偷鸡摸狗的黑脸一伙一年多的静之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他用小铁丝几下就弄开锁了,然后在账房里故意翻箱倒柜,翻得乱七八糟,账房里他意外翻到3oo个银元,但静之没有拿,毕竟他不是真的盗匪。静之接着又悄悄回到弱水房间,见到小婢还在无声地抽泣着。他装作大脾气,说“这么有钱的人家,账房里居然没有几个钱,白费这么多劲进入大宅来。不行,既然来一趟可不能白来,我留个纸条,你到时给你们老爷,叫他拿钱来赎回他的新儿媳妇吧!”
说完,静之就装作有几个人钻出房间。小婢听到盗劫的话,挣扎着要脱身,但手脚都绑个严实,毫无办法。
静之离开弱水房间,然后来到大院外面的三方墙的窗户上,分别点燃一根线香,然后将小串鞭炮的引线搭在线香上,当线香燃烧到鞭炮引线时,就会点燃鞭炮,这线香相当起到一个定时器的作用,鞭炮搭在不同线香上的位置都不一样,有前有后,也就是到时三根线香的鞭炮会按时间顺序响起来。
设置好鞭炮与线香的位置后,静之悄悄来到柴房后面,将手中的火种从窗口扔进柴房,在静之接弱水之前,柴房里面的柴火已被早有准备的静之倒了煤油进去,所以静之扔进火种,柴房就燃起熊熊烈火,浓烟马上滚滚冒起来。马上有人看到柴火那边冒烟起来,于是有人大叫着火了,有人赶紧去救火。这时大宅东边突然响起两声好像洋枪射击的声音,静之躲在围墙外面大喊,“救命啊,有劫匪!杀人啦!”接着大宅西边又响起来两三声洋枪打枪声,再接着大门围墙那边也响了几声打枪声。
与其同时,静之来到客户拴马的围栏外边,松开了他之前就拉了出来的五匹马的缰绳,然后在每匹马后面都打了一棍,这5匹马吃痛,一起往北面镇上的方向飞跑。做完这一切,静之就赶紧往土坡跑。
彼时大宅里面正在觥筹交错的人们看到宅子一边冒起浓烟和火花,有人大喊着火,有人大喊有劫匪杀人,而宅子墙上两个方向都了枪响声。此时此景大家都以为是有一群带枪的强盗来抢钱,大家都是有身份惜命的人,大家都赶紧抱头躲在桌子下,而许宅里的工人急着去救火,护卫则是将许老爷及一些最为尊贵的客户围起来予以保护。
此时外面又响起两声枪声,接头大家又听到有些马飞奔而去的声音。
此时宅里参加婚宴的许老爷以及一众贵宾们不敢动弹,直到听到马匹远去的声音越来越小,四周再也没有枪声,感觉贼人已远去,才敢让护卫们到宅子外面看看情况。护卫们检查四周,没现贼人踪迹。回来汇报给许老爷,说贼人应该已骑马逃跑。许老爷见大家安全了,从桌子下钻出来,叫帐户先生及护卫检查宅内情况,看看有什么损失,并安慰尊贵的客人说坏人已跑,没事了。
话分两头,静之趁着许家大宅一片混乱时,赶紧朝着藏马的土坡一路狂奔,跑上土坡,看见他拴树边的马,但不见弱水。正想四处找一下,一个人影扑上来,静之已来不及避开,等人影扑来,一阵香风满怀,静之知道是弱水。
弱水抱住静之气鼓鼓地问,“怎么才来?我听到宅子里有几阵枪声,还有熊熊火光,我以为你出什么事呢,担心死我了。”
静之被弱水抱住,有点不知所措,说“你抱得太紧,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弱水方察觉自己有点失态了,一点少女的矜持都没有,赶紧脸红红地松开手,说,“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一时没想太多,哎,你有脸咋这么黑?像包公一样。”
静之也顾不上与弱水多解释了,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上马走吧,具体事宜我迟点再慢慢在跟上跟你说哈。”
弱水也知道现在不方便说这些,就拿上小包裹与静之拉着马走下了土坡。
静之问弱水,“弱水妹,你会骑马吗?”
弱水摇摇头说没骑过,静之说,“那你先上马坐前面,双手扶住鞍前面的小扶手,这马鞍我之前已在集市叫人做加长处理了,两个坐也不会太窄的。”
于是弱水在静之的协助之下坐上马,而静之将弱水的包裹一并背在他身上,然后坐在了弱水后面,双手则环着弱水抓住缰绳,“驾”一声,马儿开始跑。因为静之和弱水都只是少年少女,并没有多重,所以两个人坐在马上不算负荷,但静之怕累着马了,只是控制着马儿一路小跑,不需要跑很快。
因为静之双手臂围着弱水,几乎像是抱住她一样,弱水脸上火烧火烧的,虽然刚才她也情不自禁地抱住静之,但刚才是一时冲动而已,而现在静之却是长时间地抱住她啊。
弱水虽然羞红了脸,但心里却是乐开了花,这是一个危险刺激的晚上,也是一个美好的春风沉醉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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