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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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依依问：&1dquo;铁部长为什么不来？”

  施副部长笑呵呵地说：&1dquo;我来还不能代表他吗？他出国考察去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铁部长专门跟我说了你和他的那个约定，要我帮他一定兑现。但现在，我个人有个想法，提出来仅供你参考。”

  &1dquo;你希望我放弃？”

  &1dquo;对，我想你能留下来，留在7o1，接陈二湖的班。老陈已经6o好几了，身体每况愈下，我请你来接任破译处长。”

  黄依依坚定地说：&1dquo;不，我要走。”

  施副部长问：&1dquo;你还要带一个人走，是不是？”

  &1dquo;是的。”

  &1dquo;可他会跟你走吗？”

  黄依依咬住了嘴唇：&1dquo;反正我要带走一个人，不管这人是谁。”

  施副部长显然知道她说的是谁，于是说：&1dquo;但起码不是他，我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走的，这里已经成为了他生命的全部，他活着的唯一栖息地，他做男人全部的尊严和骄傲。他是一棵树，深深扎根在7o1了。铁部长当初和你的约定就挑明了的，你可以带一个人走，前提是那个人愿意跟你走&he11ip;&he11ip;”

  黄依依打断了他的话，说：&1dquo;不，你说错了，铁部长也说错了，因为我要带走的人不是你们想的那个人，而是另一个人，至于他姓甚名谁，你可以去问安在天副院长。到时候，请你在我们的调离报告上签字就是了。”

  树林里，安在天和黄依依一前一后地走着。安在天兴致勃勃，黄依依却默默无语，一扫她平时开朗的个性。

  安在天打道：&1dquo;你怎么不高兴？破译&1squo;光密’，等于是让你由鸡变成了凤凰，只要是我们7o1人沾得到的荣誉，都成了你的囊中之物，你不想要也是你的。黄依依，想要什么就开口，不方便开口，给个暗示也行。人活到了这份上，就不是人，而是神了，我们7o1的神。”

  黄依依看着他，欲言又止。

  安在天想了想，突然微微笑了，假装轻松地说：&1dquo;从你破译了&1squo;光密’那天起，我就在等着你来找我，我知道你会&1squo;秋后算账’的，为此我私下里已经做了铺垫和准备工作，以便你一来向我张口，我马上可以豪爽地应允你。我欠了你的，就一定要还上。尽管我们7o1&he11ip;&he11ip;还有我，谁都不想让你走。但我对你有过承诺，也绝不会改变。老汪还在后山农场放羊，关于他的&1squo;转世问题’，我听你一句话，你看&he11ip;&he11ip;需要我怎么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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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算》第十九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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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依依也微微笑了，不过是苦笑，说：&1dquo;我当初来到这里，是为了你；离开这里，却是为了他，这件事还是你一手操办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命运跟我开玩笑呢！”

  &1dquo;不是开玩笑，是真的。我已经如实汇报给了施副部长，他会在离开7o1之前，在你和老汪的调离报告上签字的。尽管你们两人身上都有不小的密度，不可能随意去一个你选定的地方，但至少有一点可以保证，那件事生之后，老汪以前的爱人已经提出离婚了，你和他从此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黄依依梦幻般地说：&1dquo;在一起？”

  &1dquo;对。”

  &1dquo;我和他？”

  &1dquo;对。”

  &1dquo;我和他在一起？&1dquo;

  &1dquo;对。”

  黄依依慢慢地伸出手来说：&1dquo;握个手吧，好说再见。”

  安在天也伸出手来：&1dquo;是得握手，因为我要回一趟上海，也许等我再次回到7o1的时候，你已经离开这里了。”

  &1dquo;再见不到了吗？”

  &1dquo;我想很难了&he11ip;&he11ip;干我们这一行的，职业使然，常常咫尺天涯，别说你&he11ip;&he11ip;们调到了另外一个单位&he11ip;&he11ip;对面相逢可能也不敢相识&he11ip;&he11ip;”

  &1dquo;我挺傻的，在北京铁部长要我提要求时，他心里就再明白不过了，我是绝对带不走你的，所以他才会那么痛快地答应我。”

  &1dquo;他是我的养父，自然很了解我。镜破不改光，兰死不改香。我说过，这是一条不归路，我生身父亲和母亲，我，甚至还有将来我长大了的儿子和女儿，我们选择了，就永不会放弃，除非我的生命消失，呼吸停止&he11ip;&he11ip;”

  黄依依没有再说话，转身走了。

  安在天看着她的背影，怅然若失，也许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她真的就要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灵台上香火缭绕。

  安在天忙着收拾行李，突然，他心有灵犀地抬起头来，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声响。小雨的照片，活着一样看着安在天。

  安在天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门边，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果然，是黄依依站在门口，她低着头，没等他开口，径自走了进来。

  黄依依帮安在天收拾起行李。

  安在天：&1dquo;别动手了，马上就收拾完了。”

  黄依依：&1dquo;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数研所的招待所，你帮我收拾行李，你知道我当时心里在想什么吗？”

  &1dquo;什么？”

  &1dquo;我感觉自己要嫁人了，要跟你私奔了。至于你带我去哪儿，去干什么，我都不关心，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