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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舒有什么脸恨我?是的,没错,我没恨她就不错了。从医疗兵团研究署逃出去后一直都不联系我,哪怕她那时候自我意识完全不存在,我也绝不原谅。
但这应该还是我自我意识过剩,我要跟谁在一起,望舒怎么会介意呢?
她可是那个望舒啊。
我以为我是她的谁啊?
这么一想后,我心里更难过了,连带着脸色也变得更差了:“我回到地球没多久,想不到自己还能得罪什么人。”
玛莎·布鲁姆一点也不懂气氛,仍是说:“就凭你是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在首都星的委员,就算你不主动得罪人,想要你命的人也数不胜数。”
我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明明只要好好和我说,我就会识相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玛莎·布鲁姆则是一点不信:“真的?”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能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也要具备相应的资格,不然,不管是哪只阿猫阿狗都能爬到我头上拉屎,那不是只能被人当软柿子捏了吗?”
我感觉我说了跟没说一样。
玛莎·布鲁姆也是一脸‘你这不是在说废话吗?’的表情:“但说真的,你在医院里躺了快两天了,瑞卿副总参谋长都没有来见你一面,作为父亲,他这可说不上称职。”
我对此并不意外:“我这不是没死吗?而且,你如果以为我和他关系很好,那我只能说,那是你的一厢情愿。”
玛莎·布鲁姆不假思索地说道:“即使他和你母亲不再相爱,但他也一定爱着你。”
看起来玛莎·布鲁姆对我的家庭了解不少,但她这话说的毫无逻辑可言:“我刚刚已经说过,这是你的一厢情愿。一个并非当事人的人提出‘我爸爱着我的’主张,你信吗?我觉得我很难相信。”
玛莎·布鲁姆却提出了依据:“如果他不爱你的话,就不会把你从闹事学生名单里摘出来,让你在犯了那样一个大错后,还能不付出任何代价继续你的人生。我们一直都认为他和你母亲离婚,是想要将这件事的影响最小化,不至于影响到你。你可能不知道,瑞卿·安副总参谋长在那之前,一直都很有希望继任下一任的安理会秘书长。”
“如果他真的很有希望继任下一任安理会秘书长,那么我根本不需要他主动,也不会上那种闹事学生名单。”
玛莎·布鲁姆没有搭话,她凝神倾听我的理由。
“权威是不容挑战的,能被挑战的根本称不上权威。”
我故意不提我们人类命运共同体是由少数人统治的这一事实。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有向你父亲确认过吗?虽说不是每一对父母都天然地爱着他们的孩子,但是像瑞卿副总参谋长这样一个活了一百多岁都孑然一身,之后却为了有一个自然生育的孩子而选择结婚的人,你要说他一点都不爱你,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自然生育的孩子?这是哪里来的说法?别人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彻彻底底就是一个基因改造人,从没在人类的子宫里待过一天。
再说了,我说的是关系没那么好,并不意味着我爸一点都不爱我。
不过不等我这么说,她已转身:“在你需要静养的时候打扰你那么久,真是非常抱歉。看到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过些时候,我再来探望你。”
过些时候?看起来内务部已经觉得自己解决了【宣言】的罪魁祸首,世界被再一次在少有人知的状态下被拯救了呢。
为了不影响他们的愉悦心情,我出于善意,决定隐瞒我所知晓的医疗兵团以及望舒的相关事实。
我感觉我这么做没有什么问题,地球上不管少了谁都会照常运转,少了我,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要认为自己知道的这一点东西别人不知道,需要明白谦虚是一种美德,沉默即是黄金。
但玛莎·布鲁姆不提醒我,我还真不知道我爸有‘那么’爱我,为了感谢她,我也适当地投桃报李,告诉她一点有用的信息。
“你们追查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应该早就知道我们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唯国防部马首是瞻了吧?”
玛莎·布鲁姆已经走到了病房的门口,听我这么问,她转头回答:“芙兰卡·霍亨施陶芬首席委员声称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与阿列克谢·马克西莫维奇毫无瓜葛,她不久后就会抵达地球,按照行程计划,我们将会一起对国防部进行精简整编的落实工作。”
这事情还没结束,蛋糕就已经分好了。看起来我昏迷的这两天发生了不少事情,她知道的事比我知道的多多了,是我多此一举……果然还是不应该认为自己知道的这一点东西别人不知道。我有些懊恼。
不过这也意味着我可以把国防部分配给我的任务完全丢到脑后去,连非常努力的样子都不必装了。我有点开心。
但玛莎·布鲁姆迟迟没有离开,她看着我的眼神数次闪烁,仿佛有什么问题想问,但就是问不出口,等到我带着疑惑的眼神与她对视时,她才迟疑开口:“你在进入
科技伦理治理委员会之前就和芙兰卡·霍亨施陶芬首席委员认识……”
“她是我们大学的优秀毕业生。”
“她是你的……”
“上司。”
“我听说你们之间……”
“发情期而已。”我面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希望我没有误解你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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