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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内瞬时一片狼藉。
南桑仍然没有停止,她游走在屋内,一边嘶吼一边发泄,直至光着的脚掌不慎踩到地上的碎玻璃,疼痛使得她跪到在地。
女?人这才停歇下来。
细嫩的皮肤撕开口子,南桑伸手去触碰被碎玻璃扎伤的地方,这才发现手指也扎破了,有几处都留着血。
她盯着皮肤上血红的伤口,就好似心中那道血口子,不停的有冷风和盐在上面淋漓着,女?人在这一刻彻底崩溃,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南桑幸福顺遂的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没有哭得这么悲恸,破碎过。
她活在一个高修养的书香家庭,父母给予她很多爱,她的世界见识到的从来都是美?好的一面,就像被养在温室里悉心娇养的花,没体会过人性的恶。
现在,在感情?上却?输的这么彻底,她现在才知道自己被男友一步步算计,而几个月前她还在做那个为贺绪大义泯然牺牲的慈悲圣母。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不知抱头哭了多久,南桑的眼泪被榨干,提不起一丝力气?,只是眼神呆滞的看着墙面。
在这时,门却?被打开。
一道蓝色的挺拔身影出现在女?人面前。
男人缓缓蹲下来,指腹抚上她的面颊,动作?温柔地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薄宴西看着眼前的女?人。
她脸色苍白?得没有任何血色,就像一张轻薄的纸片,那双原本充满媚态的杏眼此刻却?红肿得如?核桃般,纤长的眼睫上沾着未干的水珠,恍若珍贵的玉瓷器,轻轻碰一下就会碎。
薄宴西心中不忍,有股沉郁的情?绪凝结在眉宇,他没说话,只是伸手将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打横抱了起来。
10分钟后。
南桑坐在床边,身旁摆放着医疗箱,薄宴西动作?温柔地握住她冰凉的脚掌,用沾着碘伏的棉签轻轻擦拭着她脚上受伤的那块地方。
南桑疼得蹙起细眉,他抬眸,声?音低而轻柔,“忍着。”
处理完伤口后,薄宴西为她贴上了创口贴,“幸好只是皮外伤,南桑,如?果伤口再严重一点,你?信不信我会要你?好看。”
南桑脸颊努力挤出一个苍凉的笑,和他周旋着,“我受伤,薄总这么紧张啊?”
薄宴西将她那只纤细的手握住,替换一根全新的棉签,继续为她处理伤口,“你?是我的人,就算受伤也要经过我的同意,所以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你?最好是照看好自己。”
南桑瞬时没了声?,等?薄宴西用绷带将她手上的伤口包裹好后,一行?热泪滴在了他的手背上,烫的他心脏跟着触动了下。
男人抬头。
瞧见她双眸眼神失焦,眼角莹莹闪动着泪珠。
薄宴西腮帮拧动,沉声?,“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是谁让你?难过。”
即便已经知道前因后果,薄宴西心底还是极其不痛快。
贺绪,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让她这么伤心难过。
南桑咬着牙没有回应。
薄宴西:“南桑,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我的人,没有人敢欺负你?。”
这句‘没有人敢欺负你?’从对方口中讲出口,南桑再也忍不住,在薄宴西面前崩溃的啜泣起来。
见她痛哭,薄宴西忍住心中要将贺绪给千刀万剐的怒气?,伸手将眼前的女?人揽进自己怀中,他手掌伏在她柔软的后脑上面,用从来不曾有过的温柔语气?,安抚道:“有我在,不许哭。”
南桑浑身抽搐着,不知在男人的怀中哭了多久,终于停歇下来,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和贺绪已经彻底结束了。”
南桑觉得不止是结束,从此后两人视如?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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