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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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这才是民意（第1页）

高昌城，本地世家大族索家家中，“大伯，黠戛斯人太过分了，他们竟然把金阁寺给查抄了，还把惠诚大师打成了奴隶，这么不敬沙门，难道就不怕佛祖怪罪”一个年轻人一脸愤慨的对一个老者说道。

“伯舒，你说什么？”老者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他们竟然查抄了金阁寺？还抓走了惠诚大师？”

“是的，大伯，查抄的时候，我就在现场，黠戛斯人当场就抓了不少为惠诚大师求情的信众，就连令狐世伯也被黠戛斯人抓走了”被老者称作伯舒的年轻人这时候从身上掏出来一张纸，“大伯，这是黠戛斯人张贴的布告，我给揭下来了，你看”

“嘶好酷烈的律法！”老者看完了倒吸一口凉气，“枉他们黠戛斯人说是跟我等汉人同出一源我索元活了五十五载，还没有请说过如此残暴不仁的法度他们难道不知道高昌几乎全民信佛，他们还敢”

这位索元正是高昌本地世家大族索家的当代家主，他手里拿着的纸是徐达进入高昌之后，贴出来的告示，告示上写的明明白白，从今往后高昌就归碎叶城管辖了，原有的法律一律废止，在碎叶城派过来的郡守还没有来到之前，实行军管和宵禁，另外对于几乎全民信佛的高昌，徐达秉承了李路的意图，直接下令在高昌佛门为非法，他亲自带兵查抄了据说是玄奘讲经的金阁寺，并且以暴力抗法的名义直接把金阁寺的僧众打成了奴隶

李路这么做，难道就不怕高昌百姓反抗？要知道高昌自古即流行佛教。从国王到百姓笃信佛教，曾有“全城人口三万，僧侣三千”的记载，可见高昌国的佛教香火有多么的盛大。麴氏王朝成立后，佛教更是受历代诸王保护，佛法隆盛。鞠文泰的老爹麴伯雅听沙门慧乘讲，竟然把头散开甩一地，让慧乘踩过去，不知道回去后洗头不洗。而这位慧乘正是金阁寺的主持惠诚的师伯

李路还真不怕他们反抗，他们这些和尚不是喜欢以身饲虎嘛，好哇，就让你们见识下虎狼之师的厉害，至于高昌的百姓？不好意思哈，徐达手下的士卒比起全高昌总人口来，也就少一两万，何况目前实行的还是军管，您说怎么能怕呢？

索元在自己房里踱来踱去，心里在不停的合计，从黠戛斯人（索元也不认可坚昆这个名字）毫不犹豫的对佛门动手看，他们是决意逼着百姓们改换信仰了，只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和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商量一下？难道他们认为刀枪在手，就能为所欲为？

这说不过去啊，既然对方都是说汉话，讲汉语，那就应该知道世家大族的重要性，可是为什么不来联络他们？告示上丝毫没有提及他们这些世家大族？

就在他有些纳闷的时候，下人慌慌张张的来报，“老爷，老爷，蛮兵，蛮兵来了”这个下人看到对方金碧眼，就称呼对方为蛮兵，“慌张什么，阿四？你说什么？蛮兵？”索元赶紧呵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啊？

“索老先生，我奉我家大帅的命令，来通知你，索家不论男女老幼，仆人奴隶，一律去广场集合，我家大帅要训话！”一个明显是原本黠戛斯本部的军官带人走了进来。

“这，这，这索家。老夫就能做主，老夫一人前去可好？”索元此时有些想歪了，难道黠戛斯人准备屠城了？

“不行，这是军令！听好了，是军令，少了一人，军法从事！”军官态度很是强硬，索元无奈，只好集合起来全家一百一十七口，哭哭啼啼的走向王宫前的广场，当索家来到广场的时候，索元惊讶的现，阴家、氾家、巩家、令狐家、高家等高昌本地的世家大族都跟索家一样，拖家带口来到了广场，唯独少了王族鞠家还有张家，整个广场差不多站满了人，索元低叹了一声，高昌人最难的时刻就要来了

徐达让人仔细清查了，确认无误，全城男女老少都来了之后，徐达没跟高昌人废话，直接上来对高昌人宣布，从今往后，你们就归我们坚昆国管理了，有这么几条，俺老徐要跟你们说一下，这第一条，就是以后不许说胡语，若被现，劳教半年，什么你们不知道劳教是什么，劳教就是给官府干活，做半年奴隶，懂了没？第二条在我们坚昆国，不许信仰除道门以外的任何教门，若是不听，要么滚出我们坚昆人的地盘，要么被打入另册，剥夺汉籍，纳税的时候，缴纳五倍税！第三条，任何人都有纳税服兵役的义务，违者流放万里！第四条关于土地

“暴秦复生，暴秦复生啊！！！”几个高昌本地的世家大族的家主还有族人听完了徐达的训话之后，忍不住心里不住的大骂，索元再也忍不住了，他拨开众人，“徐将军，你们坚昆人，口口声声说是我们的同胞，是自己人，可为什么不行仁义？行暴秦故事？”

“是啊，是啊，你们不行仁义，难道就不怕天下人指责？”

“将军大人”

这些世家大族大多崇儒信佛，听到徐达禁止他们信佛，又丝毫没提儒家。最重要的是听到只给了他们土地使用权，所有权却被收走的噩耗，他们就跟没了命根子一样，受不了啦，霹雳吧啦就上来拿着所谓的孔孟大义来试图说服徐达。

徐达冷笑了一声，“少拿那套腐儒的东西来聒噪，这是王上签的律法，坚昆万里国土，概莫能外！受不了的就走人，我们不阻拦！”

索元他们见无法说服对方，就跟混迹在高昌百姓里的自家子侄使了个眼色，高昌百姓们把徐达他们给百姓们的书籍文物等诸般用具以及太上道尊的塑像等等都放在一旁，谁也不去多瞧上一眼，还有人阴声怪气的说道，“野鸡不能学鹰飞，小鼠不能学猫叫，你们黠戛斯人的东西再好，我们高昌人也是不喜欢。”

这可气坏了徐达徐大帅，他忍不住想作，随同徐达东征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周正刚站出来对徐达笑道，“大帅，莫要作，不就是区区的非暴力不合作嘛，交给属下就是”

徐达一看是周正刚，就乐了，这小子愿意接手，那他求之不得啊。“注意分寸，尽量不要闹大了”徐达最后叮嘱了一下。

“您就瞧好吧，大帅！”周正刚笑着回应，他说完了扭头看向乱哄哄的人群，吩咐手下，“拿着户籍册，挨家挨户的查，让他们以小家为单位，分开站立！”

很快几个锦衣卫就带着士卒走进了人群，开始清查，周正刚这一招果然有用，没多时就把世家大族同普通百姓的联系给割断了，周正刚看了下索元等世家大族的家主，“几位，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愿意，还是不愿意？”

索元他们自是不愿意了，他们自忖自己在高昌经营数百年，根基深厚，才不信坚昆人能拿他们怎么着呢？难道还能把他们还有全城的百姓一块屠了？

“这位大人，刚才你也看到了，民意如此”高家的家主高深捋了捋胡须，颤巍巍的拄着拐杖，很是得意看着周正刚，“民意大于天，大人应该知道这句话吧？”

哟呵，跟爷们玩弄民意是不是？周正刚一愣，他很快就笑了，为啥把你们的那些子侄从百姓群里摘出来，还不是防着你们这一手？

“民意？哈哈哈哈！”周正刚走到另外占绝大多数的平民面前，“乡亲们，只要你们放弃佛门，改信道教，听从我们官府的管理没地的给地种，是奴仆的，给自由人身份，也给地，不愿意种地的，不管是经商还是做工，我们都支持你们”

看到已经长大嘴巴的高昌百姓，周正刚又添了一把火，“凡是能做到上面几条的，我们会让你们的孩子上学，让他们识文断字，说不定将来也能出将入相哟”

“大人，你说的是真的？”

“大人，我们奴隶也可以获得自由？”

“大人，我们的孩子也能上学？”

高昌百姓们激动了，哎哟，这可都是那些世家大族的老爷们才能享受的待遇啊，“本官来的时候，就接了我家王上的旨意，是他要本官这么做的，你们看，这是王上给我的手令”周正刚拿出来在之前李路交给他的手令，“我给你们念念哈”

周正刚还没念完，高唱百姓们已经激动得不行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愿意，我愿意信道！”“我也愿意”“哈哈哈，终于不是奴隶了，我自由了！”

周正刚在充分鼓动起来了底层的高昌民众之后，很是得意来到那些世家大族的前面，“看，这才是民意！”他不屑的看了下索元他们这些世家大族，“刁民，一群刁民”索元他们见局势逆转的这么快，很快就慌张了，百姓们已经不听他们使唤了

“刁民？你们才是刁民吧？”周正刚拿出另一份李路的手谕，“查高昌阴家、氾家、巩家、令狐家、高家、马家等九姓十三家，康居王师勾结突厥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依律，全族流放，阴家至吐火罗索家至图兰马家至命令即日生效！”

在听完全族流放为奴的判决之后，索元他们恐惧了，后悔了，“大人，我等愿意啊，我等愿意啊”

周正刚摆了摆手，今日他就是执行杀鸡儆猴任务的屠夫，鸡就是那些不跟他们合作的本地世家大族，猴子们就是那些高昌百姓。李路和他的手下向来信封不立威何以立足的原则，就是高昌也不能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