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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外头阳光明媚,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气温也稍微上涨了一两度,可是寒风依旧会夹带着湿气往人衣服里头钻。
沈韵打了个车很快到达的目的地。
文悦铭约她在大学城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他现在还在本地top的大学读大四,两天前就已经开学。
咖啡厅没有什么人,只有文悦铭坐在靠窗的位置边点了杯咖啡慢悠悠的喝。
沈韵拉开他对面的凳子坐下,向服务员要了杯美式拿铁。
等到服务员端着杯子上来了,沈韵喝了一口之后,才缓缓说:“这件事,感谢你们文家了。”
文悦铭偏过头,冲她笑了一下,“举手之劳罢了。”
沈韵将一个u盘放到了文悦铭面前,淡声说:“这是你想要的东西。”
当初沈韵对文悦铭说,她欠文家一个人情,有任何要求,只要她可以做到,文家提出,她一定去做。
文悦铭唯一的要求是——他要知道沈明过去究竟是如何对待的周嫣,对她做了什么,沈韵查清楚一切之后必须告知他,不能有半点隐瞒。
过去的事情太过久远,哪怕是文家也很难查出来,沈韵的计划符合他的要求,所以他答应的很干脆。
文悦铭捏住u盘插进自己随身携带的记本中。
沈韵将头偏向窗外,喝了一口拿铁,等待文悦铭听完。
这段语音一共一分二十秒,沈韵在心底默默数数,四分钟之后文悦铭才面容平静的摘下耳机,他半垂着眸子没有说话,指尖无意识的敲在桌面上。
“其实今天哪怕我没有给你这段录音,过几天你也会在网上听到它。”沈韵难得体贴的给了他几分钟平复内心,然后放下白瓷杯,直视着他缓缓说:“如果你还有别的要求可以现在提出来。”
文悦铭呼出口气,摇头:“不必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东西了。”
“这是你需要的东西。”说着,他将另一份文件递给沈韵。
那是一份与沈家处于竞争关系的企业名单。
沈韵接过仔细看下来,锁定了两家。
“眼睛挺毒。”文悦铭撇她一眼,“这两家,体量大出沈氏不少,最近也确实有扩张的想法,并且目光有看向过沈家。”
沈韵已经拿到了整个沈氏将近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当初沈氏面临危机快不行的时候是倚靠周嫣的财产渡过的危机,她在估算沈家股价时就算好了这一部分,百分之二十五,以沈氏如今的体量虽然没有周嫣当初付出的多,但也相差无几,除了这一部分,沈韵对于整个沈氏都没有任何想法。
该是她和周嫣的,她一定拿回,至于剩下的,拿了她都嫌钱脏。
她只想亲眼看到沈家易主,大厦倾塌,走向他们原本的命运。
将文件收进包里,沈韵偏过头看了眼行人如织的窗外,极其浅淡的笑了笑,一辆车在外头对她闪了一下近光灯,像是在招摇的吸引她的注意力,然后楚川从车上走了下来,靠在车边冲她打了个招呼。
沈韵和他对视一眼,又转回头。
“男朋友?”文悦铭扬眉问。
沈韵往拿铁里加了点糖,半垂着眸子搅拌,回答的漫不经心,“算是吧。”
“我好像见过他”,文悦铭笑着说:“在玉河的时候,见过他和你走在一起。”
沈韵点头确认:“你看的没错。”
“我在听到语音的时候在幻想一件事”,文悦铭难得的和她闲聊起来,“要是我早出生十年,二十岁的时候遇到周夫人会不会有不同。”
“说不定到时候我会鼓励她,替她开解,让她勇敢的走出婚姻的囚笼,拿回她该拿的一切。”他年轻的脸上有点遗憾,“可惜,没有如果。”
沈韵握勺子的手一顿,她抬起头,淡声说:“真巧,他也说过这种话。”
“是吗?”文悦铭问道:“他说了什么?”
沈韵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文悦铭也没有继续往下问,反正他只是顺口问,不在意沈韵回不回答。
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接着说道:“我的这里,没办法喜欢上任何人,我好像天生没有喜欢和爱这种情绪。”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只能尽力去表现的像一个正常人,可事实上,我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半点兴。”
“后来我的父母在我十八岁的时候现了这件事,带我去看了心理医生。”
“在心理医生的帮助检索下我现在我的记忆里其实有一个例外,就是周夫人。”
“我想起她的时候会分泌多巴胺,心口会产生愉悦的情绪,回忆起过去和她一起的生活,我会不由自主的笑出来。”
“其实这对我来说不叫爱,也称不上喜欢,只是单纯的……”,文悦铭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怎么将这种感觉说出来:“把她看作我生命中的一道光而已,并且还是我主动选择的一道光。”
“心理医生告诉我,我需要一个精神寄托,而周夫人是唯一可以成为寄托的人,我并不排斥,甚至还有点开心。”
“我很感谢她在我过得最黑暗的时刻出现,在我心目中,她永远完美且温柔。”
“她二十三岁到三十二岁的模样永远印刻在我脑海里。”
“或许在你眼里,她柔弱,脆弱,愚蠢,像是朵任人采撷的菟丝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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