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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与公子姒昭的事与大潇政权更迭有关,天王老子来了也没这事重要。
公子姒昭却起身,他深渊一样漆黑的瞳眸瞥向说话之人,眸色凉薄淡漠,语调不紧不慢,“孤的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
他慢条斯理说话,看不出什么焦急,“余下之事你们自己商谈,若思路不清,无法商谈,就与我的卫士长庆谷商议。”
没有指责,没有愤怒,但方才斥责女医的官员总有一种脖颈上架了刀子的错觉,阴森森的。
公子姒昭尊贵,在场没人敢反驳他的话,他离去,众人在他身后对他行礼,流露出对上位者的臣服。
公子姒昭选择商议秘事,他根本不是一个完完全全温润的公子,野心昭然,阴鸷冷漠。
“……”
姒昭坐在明怜床榻旁,男人语气温润,轻声唤,“明怜姑娘?”
明怜意识模糊,她的身上都是薄汗,虽然昏睡了,但身体不受控制地流露颤抖。
她凝白细腻的小脸侵染浓烈绯色,好看黛眉蹙起痛苦的弧度,汗水大把大把顺着脸颊滑落,她纤细易折的指尖攥紧被子,呼吸破碎。
她一个人撑着,像独自舔舐伤口的倔强小兽。
姒昭的手指轻轻柔柔擦了擦她脸上的汗水,他眸色深,当看到明怜如此痛苦模样时,他的神情就染了阴沉。
但他话语、动作依然温润,轻缓温柔。
公子姒昭为明怜擦了汗,然后端起桌几上熬的药,慢条斯理。
他克制的行为像没有情绪波动。
“明怜姑娘,身子不舒服怎么独自撑着呢?”姒昭用汤匙舀起一勺深色苦药,苦药滚烫,他轻轻吹了吹,半垂眼睫,语气温和。
只是,倘若有人接触到姒昭此刻视线,就会深觉骇人。
男人漆黑瞳眸像望不见底,沉沉的,缭绕着无尽暗色,好像在静默等待迷途人跳进去的深渊。
明怜意识模糊,不知道公子姒昭的大手抬起她的下巴,一点点,亲自将汤匙中的药喂给她,她身体无意识作出反应,乖乖张开唇瓣喝下汤药。
对苦药不会抗拒,她太乖了。
公子姒昭放下汤药,用帕子轻轻擦了擦明怜唇边的药渍,眸色微思。
过了一会儿,他看着明怜,好像对着醒来的明怜一样,与她温和询问:“明怜姑娘,倘若是饲主祈愿,让暴雨把鹤的前路封锁,羽翼一点点打湿,让它只能回到饲主身边,你还希望让那只鹤回去么?”
明怜没说话,她现在也说不出话,只是昏迷,脸庞通红,汗水氤氲。
姒昭看她,俯身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选择一人撑着,想来是不会同意的。”他轻声。
公子姒昭的话语落在明怜耳中。
昏睡之人辨别不清他话语中含义,只知道这声音来自天神一般的恩人。
她感受到他似乎在等她的回答,或者是,她在梦中要追逐抓住什么,指尖挣扎,无意识抓住了公子姒昭腰间的玉佩。
姒昭一顿,垂眸,眸色氤氲深意。
“你喜欢这个?”公子姒昭问。
明怜没回答,手指紧紧攥着他的玉佩。
患病昏睡之人是无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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