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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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陈风失踪（第1页）

自从兰香挂出招牌后，每天都有本村妇女聚在小院里，缝缝补补最多，比之前手工缝制要漂亮多了，相应的价钱也高出不少，但比镇上要便宜许多。

兰香偶尔也炒点自家的南瓜子，以供闲聊的邻居来渡过悠闲的聊聊时间。

虽然农村做新衣裳的比较少，还是让兰香一家高兴不已。既贴补了家用，也为本来寂静的陈家增加了不少的欢声笑语。

每个农村，都有几个喜欢是嬉皮笑脸、荤话不断，爱钻女人堆，当然，更少不了光棍汉。

原来村里的活动中心——大枫树下的人们，就有部分人转移了阵地，常来光顾兰香的裁缝小院。

当然小院也成了男人们经常光顾的场所，老光棍们来得更是稍微勤快点，这里有闲聊的村上妇女，也有像寡妇一样的兰香。

特别是光棍汉，无外乎是想多瞅几眼兰香高高的胸部和漂亮的脸蛋；偶尔乘付钱的机会，抚摸一下兰香粉嫩的小手，来一句：“兰香，好想你好，我可比傻三强多了……”等挑逗的话语。

“老牛氓，老不死的东西，去死吧！”兰香大声笑到，拿起木尺做出打人的动作，老光棍都会在一群人的哄堂大笑中色迷迷地，过着眼瘾、嘴瘾离开。

兰香何尝不知道他们想什么。只要不动手，就不能赶人走，生意就得开门营业。

几个月的起早贪黑，小店有了不小的起色，生活正在往好的方向展，但还是出大事了。

那天春夏之交，忙了一天的兰香，终于可以停歇会，来数一数一天的收入，想想明天还有哪些手工活。

婆婆带着陈三也从农田里回来，正在厨房做孩子们爱吃的为数不多的土豆肉烧。

春天的夜晚来得要稍微迟点，但眼看天都快黑了，孩子们还没回来。不放心的兰香还是叫来婆婆，去迎迎孩子们。

已是满天星光，连婆婆的身影也没见到。可急坏了兰香，今天是怎么啦？看到邻居几个小孩，问了都说不知道。

不放心小孩，也不放心年纪大的婆婆；自己又走不快，丈夫指望不上，先想到的就是最近走动较勤的阿菊一家，让他们去帮帮忙。

直接深夜，婆婆和小敏在邻居陪伴下哭着回来了，在隐约的月光中，就是没看到陈风。这才知道，他们都在寻找她的“风儿”。

学校没有值守人员，婆婆问过几个近点的老师，也都说不知道。那个年代，农村就是这样，谁管谁的生活？何况又不是亲人。

看着一身疲惫的婆婆、小敏，还有邻居，兰香自责起来，责怪自己的腿，没办法去找巡自己的风儿。

想着想着，大哭起来，“我的风儿，你在哪里啊？妈妈不能没你，………”，撕心裂肺、无比动容，婆婆和小敏也加入到悲伤的阵容。

这一晚，痛哭声笼罩着整个山谷，只有大枫树叶在莎莎作响，像是和陈家一起在哭泣。

天微微亮，一夜没睡的兰香就挨家挨户去求情，帮她找找她的陈风。在阿菊和他男人的带领下，开始商量分工寻找：村民二十多人，以学校为中心，寻找每个角落。

问遍所有见到的人；婆婆去找政府和派出所，请求查找孩子；兰香和小敏去学校，询问昨天陈风到底生了什么？陈三和一些愿意帮忙的邻居，留守家中，等候陈风的回来。

整整一天，各路人马都没有找到陈风，或者他的消息。只有在学校几个男同学口中，探寻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当天中午，陈风再次听到许多同学高唱那“傻子爹，瘸的娘，家里只有三堵墙………”，他知道，这是钱顺一帮人传到学校，要揭他的短，羞辱他。

一直在忍让，他不想给妈妈为难，不想受到孤立。也许是长时间的委屈，让他突然爆，象疯子一样追赶着每一个人，用地上的一切，砸向他们，咆哮着，同学描述是“与疯的野狗一样”。

疯狂乱打、撕咬，最重的就属钱顺被咬了一口，鲜血染红了钱顺的衣服。

同学们一哄而散下，留下陈风一人在校外的山坡上。下午，陈风就没有出现在课堂上，农村的老师以为是被家长带回家了，也就没查问。

兰香也看到了钱顺被咬破的肩膀。钱顺原本要回家告诉家长，让家长惩罚陈风、赔偿咬烂的衣服。当他现陈风没有回家，他害怕，就隐瞒了一天。

那一刻，兰香明白了儿子的愤怒，是他们这个家庭、父母，给了孩子屈辱，伤害了孩子的自尊。

想想儿子对来家里光棍汉的态度，她理解儿子的行为，明白儿子长大了，只是希望千万不能走极端。可是现在人去哪了？不应该不回家啊？

曾经接待过婆婆的领导，安慰兰香一家，“都先回家吧，派出所已经立案调查，我保证给你查个来龙去脉；陈家老太太，你还不信任我吗？”

一家人商量一番，是啊，总不能让邻居们一直找吧，又能去哪里找呢？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接受领导的建议：先回家等派出所的调查结果。

兰香痛苦万分，但看到婆婆的状态，她强忍泪水，劝导、安慰婆婆。和小敏做好晚饭，她们三人哪还有心思吃饭，像泄了气的气球，端坐在桌子前，看着陈三吃起了晚饭。

婆婆不甘心、不死心，怨恨老天爷，为什么老天总要捉弄她？难道她还不够苦吗？

之后好多天，婆婆都是早出晚归，继续在学校周围寻找，一天天的扩大范围，镇上的大街小巷街，大河另一边的工厂，山梁、山凹，包括大河两边的大堤，能走到地方，都印下婆婆的足迹，依然是杳无音信。

陈风的失踪，给这个家庭以沉重打击，小院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悲伤的气份一直笼罩在这个濒临破碎的家庭。

兰香第一次看到了婆婆如此脆弱和萎靡不振，是啊！风儿是陈家的根，婆媳两就依偎在一起，又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