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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時雨咬了咬牙,捉著謝臻回來,手掌強硬地抵著謝臻的脖頸,吻上去的瞬間便碰出了血。堅硬鋒利的牙齒磕磕碰碰,濃郁的血腥味溢出,迅在口腔中瀰漫開來,軟舌卷過口腔內的一切空氣,周圍的一切突然都好像變得稀薄了起來。
謝臻要被靳時雨這般橫衝直撞的吻,親到窒息了。
手掌透過掀開的衣服,覆上他的腰,發燙的手掌弄得謝臻一個激靈,他猛地伸手狠狠推開靳時雨,把靳時雨整個人從沙發上徹底推到了地上。靳時雨後腦撞上茶几,尖銳的桌角磕在後腦上,濕漉漉黏糊糊的血液剎時間就流了出來。
那種血液在頭髮間,順著頭皮往下流的發麻感,像一條陰暗潮濕的蛇緩緩爬過他的脖子。
靳時雨跌坐在地上,手指摸向後腦,鮮紅的血液覆在指腹上。
靳時雨抬起眼皮,看向謝臻的時候,恐怖得有些令人心驚,他的眼睛一整圈都是紅的,漆黑的瞳孔里,匯聚著一個小光圈,裡面倒映著狼狽的謝臻。
「……對不起,今天不能做。」謝臻啞聲,頭髮也有些凌亂,他緊緊抿著嘴唇,說話都有些發顫。
半晌過去,只聽見靳時雨輕笑了聲:「對不起?」
「沒有,你怎麼會對不起我。」靳時雨說完,慢騰騰站起身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謝臻,頭頂著光,面部覆蓋上一層陰影。他離謝臻只有一步之遙,幾乎是抬手就能觸及到他,而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大手摁在謝臻的頭上,輕飄飄的,察覺不出任何力道。謝臻卻因為這一掌,覺得心底一沉。
謝臻的後腦勺被托住,被強硬地推前了幾分,他抗拒著後退,避免臉直接貼上去。靳時雨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他再看不出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痴。
謝臻沒給靳時雨做過這個,反倒是靳時雨給他做過不少,剛剛還在擔憂靳時雨會不會不依不饒選擇霸王硬上弓的他,明顯鬆了一口氣。即便他不願意低頭,不願意承受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羞辱,但總比告訴他今天不能做的理由要好。搖搖欲墜的天平,毫無懸念地倒向了另一端。
他抬起手,手指有些抖動,緩緩替靳時雨解開腰帶,修長的手指打開皮帶扣,將纏繞的半圈扯出來,再將它徹底抽出來。
謝臻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凸起,他渾身緊張,仿佛全身上下所有的血液都集中在了手上,他甚至隱約有些感受不到手的存在,酥酥麻麻的。
……
他懶得和靳時雨計較,去抽餐巾紙想把臉擦乾淨,可靳時雨卻摁住了他的手,動作利落地反擒住謝臻,他光裸的背脊緊貼著沙發,頃刻之間,靳時雨已經重騎在他身上。
謝臻甚至來不及顧及臉上的東西,連忙去扯被靳時雨拉下搖搖欲墜的褲子,他眼眶還紅著,沖靳時雨怒斥:「你耍我!」
「我沒答應今天不做。」靳時雨強硬地再度摁著他的手,限制住謝臻不停試探反抗的手,他微微眯眼,不知道謝臻葫蘆里究竟在賣什麼藥,他歪著頭,壓著他不讓謝臻動彈,單手取了根煙出來,再點燃。
「我說了不行!」謝臻怒吼著,聲音震顫。
靳時雨斂眉抽菸:「理由呢?」
謝臻的嘴唇微微顫抖,陡然噤聲,說不出話來。
靳時雨:「你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今天就可以不做。」
「……我不想。」
「只是不想?」靳時雨反問。他敏銳的洞察力下,謝臻很難做到編出一個合適的理由脫身,剛剛靜了片刻的他,再度用力掙扎了起來,他面色鐵青,大有一副不脫身不罷休的氣勢。
劇烈掙紮下,褲子裡的摩擦聲愈發明顯,謝臻對口袋裡的確診單格外敏感,當即又停了掙扎,生怕靳時雨聽見異樣的聲音然後拿出那張幾乎和死刑宣判書無疑的確診單。
謝臻心跳如雷,第一回軟下聲音求他:「我今天不想做,行嗎?」
他的抗拒,總讓靳時雨覺得褲子底下藏了什麼秘密不能讓他知道,他將煙磕滅扔在菸灰缸里,即便面對謝臻這難得的示弱也不低頭,靳時雨神色冷漠:「不。」
靳時雨騰出手去解謝臻的褲子,方才觸摸到拉鏈的一角,謝臻卻莫名又不掙扎了。他抬起眼,看向謝臻繃緊的褲子口袋裡的方塊,目光掃過的時候,謝臻的身體明顯僵硬了起來。
他抬起眼對上謝臻透著緊張卻又強裝鎮定的臉,拉拉鏈的動作頓時停歇。
謝臻今天抗拒做到底,可是掙扎到一半又不動了,反而像是急切地希望自己能把他的褲子給脫了,然後扔得遠遠的。
靳時雨沉默片刻,故作要拉他的拉鏈,與此同時,手指迅地抽出了塞在謝臻褲子口袋裡的紙張,他舉起著個小方塊,定定看著表情崩塌瓦解的謝臻:「這是什麼?」
「你不想讓我看見的東西,是哪個情人給你寫的情書,還是你制定的逃跑計劃?」
謝臻呼吸急促,試圖伸手去搶,可靳時雨卻遊刃有餘地將他壓了回去,手指挑開,一目十行地掃過所有。
謝臻心如死灰,整個人弓著微微顫抖。
靳時雨的視線慢慢落到最後一行文字,短短四個字,卻讓靳時雨的大腦猛地短了路。
確認懷孕。
謝臻,懷孕……
他的大腦慢了半拍,遲鈍地接收著這四個字傳遞出來的信息。靳時雨手指莫名發了抖,那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那份心情,究竟是震驚、不知所措,還是欣喜多一點,靳時雨也很難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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