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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头查案（第1页）

人牙子闻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把展昭拽到一旁人少处，小声说道：“他们犯的错可大可小。”

展昭不耐烦道：“你直说就是。”

“哎——”人牙子一点头，继续说道：“他们是以不敬主君的名头发卖的。”

“不敬主君？”展昭不解，“怎么个不敬法？”

“他们的上一人主家，也就是杨大人前几天刚得急病过世。杨夫人悲痛万分，偶然看见这几人说说笑笑，毫无伤心之意，不由怒从心起，直接将他们发卖了。”

展昭皱起眉，似是不悦，“府中主君过世，他们还有心情说笑，怪不得杨夫人生气，这种下人哪家敢用？”

人牙子见他不满意，忙道：“你先别急，我私下里问过他们四个，实情根本没有杨夫人说的那般严重。”

“他们并不是在说笑，只是闲谈，而且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人牙子左右看了两眼，接着朝展昭凑过来，压低声音道：“杨大人过世，杨夫人就算伤心也难做到连一句闲话都不说吧，再不济还要关切下子女的衣食住行。下人们没耽误活计，心中也不曾忘记已故主君，不过是见面互相打个招呼，问问吃了没有，睡得好不好，这又有什么呢？”

若只是闲谈几句就被卖出府，惩罚确实过于重了，而且以这样的理由发卖，恐怕这四人再不能进好人家的门。

杨夫人为何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展昭心思流转，面上却露出迟疑神色，用怀疑的口吻说道：“你怎么知道那四人所说就是真的，说不定他们只是避重就轻，为自己开脱。”

人牙子看他没有断然否定，便胸有成竹道：“我可没那么好骗，当初他们一到，我就分开查问过，且不止问过一回，每次所说都对的上。他们啊就是闲聊，若非如此，我也不敢带给你看不是。”

他的话展昭也就随便听听，在这鱼龙混杂的牙行中混迹多年的人牙子，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若真是如此，杨夫人为何还要将他们发卖？”展昭不想让人牙子觉得太顺利，继续质疑道。

“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心里想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人牙子笑得意味深长，“不过我猜，多半是这杨夫人太伤心了，见不得旁人不伤心。”

“那倒也有可能。”展昭若有所思地点头，“这样的话，杨夫人就只卖了他们四个人？”

人牙子一脸“你问着了”的模样，指着展昭道：“小兄弟说得不错，的确不止他们四个，还有一个丫鬟和他们一起被卖，不过那个丫鬟刚来就被人买走了。”

“刚来就买走了，这么好的行情？”展昭勾唇笑了笑，“我还以为被主家以这样的理由发卖的下人会不好卖呢？”

人牙子表情略僵，这人什么意思，难道已经看穿自己的心思？不管怎么样，都到这一步

了，这单生意一定要做成。

“那个丫鬟长得不错，虽然不会说话，但也算抢手。”人牙子道。

貌美又不会说话的丫鬟？展昭眼神一变，直觉告诉他，这个丫鬟可能是关键。

展昭假装诧异道：“不会说话？这种官宦人家还有不会说话的下人？”

“我当时也奇怪，还担心这人砸手里，谁成想她竟是第一个卖出去的。”

“可她一个哑巴，怎么会和那四个人以一样的理由发卖？”展昭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她应该是犯了别的错吧。”

“这还真没有。”人牙子顿了顿，“至少明面上没有。”

“她虽说不了话，可还会笑。听杨府的管事婆子说，她在听到旁人闲谈时笑了，好巧不巧刚好被杨夫人看见。”

“原来如此。”展昭听完陷入沉思。

人牙子等了一会，见展昭一直不说话，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有些心急道：“那四个人你到底要不要买？”

“等我想想。”展昭思索半晌后才抬起头道：“这样，我也去问他们几句话，如果感觉还行就先带走一个，让我家老爷看看。剩下的你先帮我留两天，只要我家老爷觉得好，我就过来把剩下三个也带走。”

人牙子闻言，在心里合计一番后说，“可以是可以，但给你留人你得先付定钱，两日之后你若来买，这定钱可以抵他们的买身钱。要是两日后你家老爷决定不买，这定钱——可就收不回去了。

”

“行是行，不过你要给我立个字据，保证把剩下三人给我留两天，若我两日内再来，发现你已经把人卖了，我可要将你告上衙门。”

“成。”人牙子答应得痛快。

展昭又跟着人牙子去问那四个人话，这里人多嘴杂，展昭没多问，只问了他们之前负责的活计。

两名女子中长得稍有姿色的那个是服侍杨夫人的，虽不是贴身丫鬟，但也是杨夫人院里的。展昭觉得她知道的应该多些，就算选定了她。

带人走之前，展昭看着人牙子给他立字据，将字据收起来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说那个不会说话的丫鬟长得不错，有多不错？”

人牙子刚收了钱，心情很好，闻言笑眯眯地答道：“在富贵人家当个小妾肯定是没问题的。”

“这样啊。”展昭饶有兴致道：“那她被谁家买走了？”

人牙子摇摇头，“这就不知道了，我只管收钱办事，人家不想说我也就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