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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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对啊。”逢觉点点头，疑惑地看着我，&1dquo;你怎么会认为我们变小了？”

  &1dquo;你们现在是和我一样大，”我吸了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脾气，&1dquo;但是你们刚才在屋子里，却只有这么大，”我指了指正在荡秋千的朱鬼，她小得面目都看不大清了，&1dquo;难道那不是变小了？”

  突突和逢觉看了看朱鬼，又看了看我，然后两人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1dquo;她比我们小吗？”

  我呆住了。

  我仔细地看了看他们，他们那副惊讶的表情不象是装出来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地方是我所不了解的。我反复提醒自己，这是个奇怪的世界。

  &1dquo;对，她比你们小，”我说，&1dquo;这栋房子也只有我们拳头那么大，如果不是变得那么小，我们根本不可能住到那里面去。”

  &1dquo;可是，”突突露出思索的神情，&1dquo;我不认为这房子很小，也不认为自己比朱鬼要大啊。”

  逢觉也点点头：&1dquo;我也是。”

  &1dquo;难道你们分不清大小吗？”我的口气恶劣起来。

  突突挠了挠头皮，有点不好意思：&1dquo;这个，无所谓啊，我们以前真的没想过大小的问题——什么是大，什么是小，袖袖你能告诉我吗？”他认真地看着我，大眼睛幽黑亮。

  什么是大？什么是小？这个问题居然将我难住了。

  大和小只是两个相对的概念，没有大，也就没有小，这是一种比较，叫我如何解释给他听？

  我忽然想起，我和逢觉当初从墙上的小洞里钻过来时，他似乎也没考虑到洞口大小的问题。

  难道这个世界，竟然没有大小的概念？

  这样一想，我心中猛然一震。

  因为没有大小的概念，所以在他们看来，拳头大小的屋子，与外面的高楼大厦，都是一样大小。

  这是一种什么境界？

  我脑海中似乎有雷声在轰隆响动。

  佛家有&1dquo;纳须弥于芥子”之说，是不是就是说的这种情况？

  大与小，原本就是不存在的，只是人心中的一个概念。是不是整个世界，原本就不存在大小之分，因为有了人，才分出大小来了？

  我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那房子，厅与卧室摆放了家具，却依旧有很大的面积可以活动，如果不将房子与我的体积相比较，单从房子本身来看，倒的确是很大很宽敞。

  可是我，依照原来世界的惯常思维方式，只看到它的&1dquo;小”，没有看到它的&1dquo;大”；或者换言之，我只看到自己的&1dquo;大”，却没有看到自己的&1dquo;小”——沧海浮云，白驹空谷，天地之间的我，原本就小如芥子，不过是沧海一粟啊！

  想到这里，我豁然开朗，不由舒了一口长气。

  突突和逢觉一直很期待地看着我，希望我能够给他们讲解&1dquo;大”和&1dquo;小”的概念。我望着他们，不由一笑。

  &1dquo;袖袖，你快告诉我们啊。”逢觉皱着眉头催促道。

  &1dquo;不用了，”我笑道，&1dquo;是我弄错了，原本就没有什么大小之分。”不等他们继续追问，我迈步便朝那屋子走去。

  我知道在那扇看起来很小的门后面，有一个宽敞的空间。

  屋内陈设简单而精致，居家氛围十足。阳光将室内照得通明透亮，愈加显得宽敞豁朗。

  &1dquo;现在就睡吗？”逢觉问我们。我朝窗外看看，朱鬼在花园里玩得脸色通红，兴致正浓，没有一点疲劳的样子，逢觉和突突看来也不累。我本来是很想立即倒头睡一大觉，又觉得有些不妥。

  因此我决定暂时先不睡。

  &1dquo;不，先玩一会吧。”我说。

  这句话在我脑子里是这样，在我舌间上也是这样，但是当这句话说出口，到了耳朵里，却变成了另一句话：&1dquo;是的，我想睡了。”

  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搞的？

  突突和逢觉没有现我表情的异样，带领我到了一间卧室。那卧室内全部是金黄色调，在阳光映衬下，更是金光四射，刺得我眼睛都睁不开。

  &1dquo;你睡这里好吗？”逢觉喜滋滋地道，&1dquo;这是最漂亮的卧室。”他欢喜目光在卧室内四望，显见非常喜欢。

  &1dquo;你喜欢就给你住好拉。”我说。

  他摇摇头：&1dquo;我最喜欢的是另外一间。”

  他这样一说，我也就不便坚持。他们三人都比我先进屋中，想来都已经有了自己中意的房间。我虽然不喜欢如此亮晃晃的色彩，却也不愿意夺人所好，决定暂且忍耐一下。

  &1dquo;好的。”我说。但是我又吃了一惊，这句话说出来，竟然又改变了：&1dquo;不，我不喜欢这么刺眼的黄色。”

  我赶紧捂住嘴。

  逢觉听我这样一说，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道：&1dquo;这么漂亮的房间你都不要？那你睡我那间吧。”

  我满面通红，低头不敢看他们，胡乱点点头。

  为什么我说出来的话会变了样？为什么有的话又不会变？我一边想，一边紧闭双唇，不敢随便开口。

  逢觉将我带到他的房间，推开门，令我眼前一花。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花里胡哨的房间，几乎所有的颜色和花纹都用上了，床上、地板上、天花板上，甚至连桌子上，都是斑斓艳丽的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