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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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你的意思是，我爹应该参与党争吗?”封野剑眉紧蹙，&1dquo;我爹不想被任何人利用。”

  &1dquo;所有人都对殿下手中的兵权虎视眈眈，就算殿下再谨小慎微，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封野握了握拳头，眯起眼睛看向燕思空：&1dquo;你也很希望我爹站在士族一派吧，如此对你复仇更有助力。”

  燕思空怔了怔，脸色一变：&1dqu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1dquo;你是两榜进士，还需问我是什么意思吗?”封野冷道，&1dquo;你那老师做什么都与你有商有量，这次的事为何你就全不知情了?”

  燕思空站了起来，寒声道：&1dquo;封野，我从头至尾都不希望你封家卷入党争，对，我是曾想过若封家能助我复仇，定是如虎添翼，但我更不愿你陷入危险，在你眼中，我阴毒到了连你也要算计的地步?”

  &1dquo;你难道没算计过我吗?”封野也跟着站起身，逼视着他，&1dquo;葛钟一案，你可是将我好生利用啊。”

  燕思空张了张嘴，只觉喉咙被扼住一般，难以言语，面上更是一片火辣，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轻声道：&1dquo;但我不会害你。”

  封野看着燕思空颤抖的模样，眸中思绪很是复杂。

  燕思空深吸一口气，只觉浑身冷，他慢慢地坐在了椅子里，：&1dquo;封野，你既然已不信任我至此，还来找我做什么?我们之间&he11ip;&he11ip;这又算是什么?”

  封野沉默地看着他。

  燕思空苦笑一声：&1dquo;你抓着我不放，不是因为喜欢我，只是不甘罢了，不甘我曾利用你，欺瞒你，让你颜面有损&he11ip;&he11ip;何必呢?你不累吗?”

  封野咬牙道：&1dquo;又是谁一手造成今日的局面?”

  &1dquo;是我。”燕思空嘲弄一笑，&1dquo;是我，我干过的，我认了，但我也说过，我绝不会害你，你若不信这一句，以后不要再找我议事，我大概还有这一身皮囊让你念念不忘，你来了，我备好枕席，算我还你的，够了吗?”

  &1dquo;你给我闭嘴!”封野怒道，&1dquo;何时轮到你来指责我?你装出这副可怜之态又是想迷惑谁?”

  燕思空不敢置信地看着封野，鼻腔酸涩，心脏痛得狠狠抽搐，他轻咬住颤的下唇，眼中一片灰败：&1dquo;&he11ip;&he11ip;不敢。”

  封野简直是气急败坏，可见着燕思空心灰意冷的模样，到了嘴边的责难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燕思空垂下了眼帘，哑声道：&1dquo;如此不过是互相折磨，何苦呢。”

  封野握紧了双拳，是啊，何苦呢，若他能潇洒大度地将这个人抛诸脑后，他何苦互相折磨，连他自己都要轻看了自己。

  可是这个人&he11ip;&he11ip;

  封野慢慢地挪动了脚步，走到了燕思空身前，勾起了他的下巴。

  燕思空泛红的眼圈，和不能掩饰的受伤的眼神，令他心悸不已，他踌躇片刻，开口道：&1dquo;此事，我不该随意怀疑你。”

  燕思空一怔，眸中水汽氤氲，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封野深吸一口气，心想，他怕是中了这人的蛊毒。

  &1dquo;我今日在朝上被群起而攻之&he11ip;&he11ip;我不该迁怒于你。”封野轻柔地抚弄着他的脸颊。

  燕思空顿了片刻，道：&1dquo;但你据理力争，没有辜负殿下对你的期望。”

  &1dquo;我爹远在大同，朝中之事，我自然要有所担当。”

  燕思空点了点头。

  封野将燕思空抱进了怀里，感叹道：&1dquo;空儿，你说你在这世上，只有我可以依仗，我在京中，又何尝不是只有你。”

  燕思空回抱了封野，贴在封野宽厚的胸膛，听着那蓬勃有力的心跳，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哪怕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封野的怀抱，依旧是这世上最令他感到安心的所在。

  ——

  颜子廉挑选的巡按御史，不日出了。京师与大同相聚六百余里，行军需十余日，但快马几日可达，依照皇旨，这名御史要以最快的度赶赴大同。

  又过了些时日，封剑平的家书送到了封野手中，信中，他经过深思熟路，已决议辅佐太子，一来若他不这么做，京察大计，颜子廉不会轻易放他过关，二来，随着两位皇子年纪愈长，朝中局势因为储位之争而动荡不堪，他再想作壁上观，已是不太可能，既然早晚都要做出抉择，便不必再拖延下去。

  这个结果，是封野与燕思空都预料到的，不只是颜子廉在逼迫封剑平，形势亦在暗暗地推波助澜，若自此与颜子廉联手，则击溃阉党指日可待。

  既然意已决，下一步便是要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向太子表明忠心，而太子的寿诞将至，这个机会也是信手拈来。

  封野跟燕思空商议过后，挑选了一份重礼，送给陈霂，此举意在将封家的倾向昭告天下。

  燕思空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得封家辅佐，陈霂的储君之位更难以动摇，忧的是一旦封家下了水，在京的封野就要陷入明枪暗箭之中，再不能像从前那样做个闲散世子了。

  封野的寿礼一送出，就传遍了京师，原本就在太子与二皇子之间摇摆不定的朝臣，此时更加难以定夺了。

  颜子廉甚为满意，择了一日，与燕思空、封野促膝长谈，上至家国大义，中至将士气节，下至泱泱民心，自陈必除阉党之决心。二人虽然对他的做法颇为不满，但也不能不敬佩他救国救民的大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