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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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晚上吃什么(第1页)

此时天色已暗了,督察在旁边毕恭毕敬送着,讨好的话不绝于耳,吟游诗人扶着门,闻言只语气浅淡:“我嫌疑还未彻底洗清,您不必如此。”

督察擦着额角的汗:“不、不,您说笑了,我万万不敢怀疑您,实在是之前灯油糊了眼,是的,希望您能谅解,警署的事情太杂,我昏了头,这才误会了您。”

小见习不忍直视地低下头,心想督察阁下大概是忘了他之前的态度是有多么强硬,路过即为有罪,不认罪就是凶犯。

诗人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不置可否低下头,未做出任何答复,下拉的唇角透着一股子阴郁,他好像永远都情绪消沉。

督察小心翼翼陪着笑:“您住在哪里?我送您回去可好?”

诗人不说话,他扯下披风,漂亮的小饰品碰撞在一起“叮铃叮铛”的响,有块黑色的不规则鳞片随这动静落了下来,又被明明目盲的诗人轻易接住,握在手心。

这已足够离他最近的督察看见鳞片上每一处熟悉至极的细节,整齐的横纹和不规则的边缘,乃至不用触碰也能想到的冰凉湿滑的触感。

督察曾无数次在摇晃的烛火下打量这些东西,试图从中寻找一个能让贵族和皇室都满意的、对案子的最终答复,他对鳞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不知何处飞来的鸟衔住诗人衣袖,牵引着诗人慢慢往前走了几步,四下响起压抑的惊呼,督察掐了掐手心,示意身后人不必再跟,自己跟了上去。

于是,诗人轻声道:“我听闻,枯死在冬日的鸟会在临死前出最后一声哀鸣,这鸣叫往往最为动听,您有见过、听过吗?”

督察当然没有见过,凛冽寒峭的大雪只在北帝国肆虐,不像朵图靳帝国,有雪,但那雪唯有观赏这一种作用。冻死的景象轮不到他来看,他通常只会围着火炉赏景,也赏笼子里的宠物。

他答道:“我没有见过,但我大胆猜测,那一定如您所说,是世间少有的美景!一定很美妙动听!”

“朵图靳也要下雪了。”

诗人说着,摊开手,瓷白的手心上正躺着刚才那枚险些掉落的黑色鳞片,不知名的材质反射不了任何光,这枚鳞片看上去也不漂亮。

督察慢慢睁大眼睛,难以控制的伸出手去,惊恐的看见自己伸手取走那枚鳞片放入衣袋。这双手现在并不受他的控制,控制权只归属眼前的诗人。

他张嘴,想叫人,却只能出细微的气音,听见面前的诗人轻声道:“督察阁下,那个意志,盯上你了。”

什么叫那个意志?哪个意志?

控制权重新回到自己这里,手指和胳膊驱使起来如常自然,督察却难以忘怀刚才的失控,更难以避免地为这种模糊不清的话生出恐惧,颤抖道:“您是什么意思?我……”

诗人却不再说话,转过身,顺着飞鸟牵引的方向,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剩下想要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的督察愣在原地,难以挪动步子半分。

直到诗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后,他才终于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不自觉摸上衣袋里的鳞片。

他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和什么有关。正因为知道才会恐惧,才会不安。

那是世界的另一面,是神秘莫测的力量,是教会欲绞杀殆尽的邪恶,也是国王隐隐放纵,欲借此动摇教会信仰的凭仗。

督察作为一个夹在中间的小贵族,侥幸坐了这个位置,想维持的只有自己的体面生活,而不是去找案子的真相,所以他一拖再拖,拖到现在,第二位同样死法的死者已经出现,还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三位、第四位。

……又也许他就是第三位。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督察只觉得毛骨悚然,他不可避免想起了那些人死后的样子,表面覆盖满了鳞片,扭曲的面容惊恐绝望,干瘪苍老的皮囊勉强还留了几分死前的痕迹,分明皮肤已经渐渐冰凉下来,心脏却还在一起一伏的抽搐。

他不想这样,他应该远离这件事,无论诗人的提醒是真是假,他都应该远离,这是他本就想做但一直没能成功的事情。

督察几乎是立刻转过身,他已经为自己接下来的请假找到了合适的理由,自省案子许久未破,决意请辞,然后让见习顶上来。

警署里的见习那么多,随便挑一个平民出身的顶上就好,事后再纠个错处把人打掉,处理掉,这很容易,并不苦难。

对,他可以留在他的庄园里,多聘请些护卫,然后安静喝着美酒跳着舞,等待案子结束后,再借助一些家族关系官复原位。

很多贵族都喜欢在风口浪尖用这种办法隐身,他相信自己这样做也没问题……绝对没问题。

……

诗人走到小巷里。

小巷深处,浓稠的黑暗掩埋了他的身影,堆砌着杂物的墙角不见任何人来过的痕迹,一直跟在后面的白色蝴蝶这才觉不对,追进小巷,扇动翅膀绕了一圈,一无所获。

它正要离开的时候,一根触手骤然探出来将它卷了下来,细微的崩碎声响起,无人的小巷重归安静。

诗人摘下黑绸布,轻微的骨节摩擦声响起,身形渐渐拉扯成他本来该有的样子,柔顺的辫子散开,变短,亮闪闪的饰品散作飘渺的烟。

纪评把在此等候许久的小玛瑙抱起来,扫了眼自己身上出来时穿的衣服,没有错过衣角上的血迹,那时刚撞上案子时不小心沾上的。

他盯着那衣角思索须臾,拣了块碎石头将布料划破,再用力把衣角撕扯下来揣进衣袋里。期间玛瑙一直乖乖待在他肩膀上,耸拉下去的触手无一例外都在尖端卷有黑色的鳞片。

这是纪评在第二起案子里的收获。

他去灰巷的原委很简单,教会在那里开设了教导识字的学校,课程时间设在早晚,避开公认的劳作和上下班时间。

负责授课的神父或修女会在课上解读教会的经典着作,穿插一些神明的威能和久远世代之前的难辨真假的故事,以此更进一步加深信仰。

纪评早上走的很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便随手拿了面包出,可惜课程开始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还要早,几乎是下半夜了,他去时课程已经结束,他又懒得再跑一趟,干脆在灰巷多留了会儿,全当看看不同的风貌。

恰是这多留出了事。

教他直面了一起案子,并目睹了那人苍老病逝的死法,唯一的好消息是生命之神是朵图靳帝国影响范围最广的信仰,其他神明大概不会轻易涉足别人的地盘,所以纪评想了想,顺手拐走了不少鳞片。鳞片则收在玛瑙那里。

现在,他站在小巷里,打量了下面前的杂物,推测翻墙过去的成功率高不高,他大概对灰巷的位置熟记于心了,来时也在马车上注意过方向,如果一直翻墙的话,应该能赶上晚上的课程。

唔,途中还可以拐个弯回去和管家打声招呼,蹭顿晚饭,在顺手带上明天早上的早饭。

纪评借着玛瑙的力翻过墙无声落地,沉吟起之后要做的事情。系在腕上的红绸带一如既往的给力,既能短暂控制督察,又能短暂控制飞鸟。看今天督察那个反应,对方肯定知道案子背后藏着的东西,正因为知道才会始终没出结果。

这给了他可乘之机,迟迟未出结果的案子容易引恐惧的扩散,无意游览至此的诗人传唱新的信仰。可不可行姑且不论,反正只是个尝试。

尝试是不需要付出代价的,最坏的后果无非是被生命教会盯上,但那也没有关系,传唱信仰的是吟游诗人,和纪评本人没有关系。

纪评把玛瑙揣进衣袋里,又想了想,忽而觉得也没那么容易……最坏的后果应该是他要花心思去胡扯一些诗。

糟糕的晚上。他决定暂时不再想这些,先想一想等下见到管家后,晚上要吃什么,又要顺手带什么供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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