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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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两小时后再来？我无论如何也等不了那么久。”策太郎声色俱厉地说。

  &1dquo;唉呀！”

  此刻，那须才感到策太郎的神态不寻常。

  &1dquo;我得到一个重要情报，”策太郎按捺着急切的心情说，&1dquo;说不定是毫无根据的谣传。但也必须立刻向您汇报，所以我才特意赶来&he11ip;&he11ip;”

  那须凝视了策太郎一会儿，然后抱着胳膊说：&1dquo;我反正要听的，不过，希望你简单扼要一些。”

  &1dquo;我听到的消息正是咱们一直担心的事。听说不会生战争了。”策太郎一边说，一边瞪了那须一眼。

  &1dquo;你是从哪儿得到的情报？”

  这时，那须才将胳膊放了下来。

  &1dquo;是从在东京认识的清朝留日学生那里听来的。他的叔叔是李鸿章那一派的官儿，现在好像是吏部的主事。此人一般不会信口开河。”

  &1dquo;嗯，嗯！&he11ip;&he11ip;果然如此，又增加了一个符合实际情况的要素了。”

  &1dquo;您这是什么意思？”

  &1dquo;昨天夜里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俄国的动态&he11ip;&he11ip;俄华银行最近有巨额资金流动。我们怀疑动用大量金钱是不是做活动经费？紧接着袁世凯的一个幕僚也透露了一些情况。咯，是这么回事，据说，有一个和这个幕僚相好的艺妓说害怕打仗，吓得不得了，幕僚就说：&1squo;没关系，仗是打不起来的。你要是不信，我敢和你打赌。’此人平素也是很谨慎的，不会信口雌黄。公使非常忧虑，急忙召集有关人员开了个会。嗯。我就是刚开完那个会来的。参谋本部第二部的官员也认为，除设法收买以外别无他途了。连坂西少校也极力主张采取收买手段&he11ip;&he11ip;是啊，你也掌握到了同样的情报&he11ip;&he11ip;你辛苦了。干得很出色。现在更说明了文保泰这一联络渠道的重要性了。你两小时以后再来吧。我就要去开会，商量机密费用的开支。”

  平时做事一向从容不迫、保持&1dquo;东洋豪杰”精神的那须启吾，此刻也显出慌张的样子了。

  可能是过于惊慌，那须打开抽屉，在里面胡乱地拨来拨去，挑了几份文件迅塞进衣服的内袋，然后匆匆忙忙地打开公文皮包检查了一下，嘟嘟嚷嚷地说了些什么，又将公文包合上了。

  那须离家之前，歪着脑袋看了看自己的屋子，好像依依不舍似的。这时的那须，和他经常谈到的那种令人厌恶的小人何等相似。

  他一只手开门，另一只手还拍打衣服口袋，生怕漏掉什么似的，益显得惊慌失措。

  他关门时，似乎才想起策太郎还在自己屋里呢。

  &1dquo;喂！我去了，等一会儿再见。喂喂，我刚才说咱们几点钟见面？”

  由于过分紧张，他连自己刚才说过的话都忘了。

  &1dquo;你说的是两小时以后再碰头。”

  &1dquo;啊，是吗？&he11ip;&he11ip;到公使馆开会用不了一小时，现在还不到四点。等我回米咱们一块儿吃饭吧。对不起，你能不能告诉老妈子准备晚饭？我一回来就能吃上&he11ip;&he11ip;我想一边吃饭，一边和你商量。哎呀！真是太忙了！&he11ip;&he11ip;”

  那须启吾说话如此慌张，真是少有的事。

  一关上门，就听到咯嗒咯嗒地急急忙忙走下廊檐的皮鞋声。可是那须很快又回来了，原来是忘了什么东西。

  &1dquo;唉呀呀，真是&he11ip;&he11ip;太慌了，不行啊！沉着些！沉着！”

  那须回到屋里，自言自语地打开了抽屉，毛手毛脚地乱翻文件、记本。隔了一会儿总算是把忘带的东西找到了。他才露出了放心的神态，小心翼翼地把一张纸放到公文包里去。

  也许，那须感到自己的狼狈相已被一策太郎看到了吧，他难为情地笑了笑，说道：&1dquo;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也许会闷得慌，你看看这个吧&he11ip;&he11ip;”说着，他从胸前口袋里的一叠纸中，抽出几张递给策太郎。

  &1dquo;这是什么？”

  &1dquo;你看了就会明白的。也算是一种学习吧&he11ip;&he11ip;好了，这下子我真的要出去了。你要离开，一定得告诉老妈子把屋子锁上。拜托你啦！”

  离开屋子之前，那须故意放慢脚步。一关上房门，立刻响起急促的脚步声。

  策太郎独自坐在桌前，心想，现在是关系到国家命运的关键时刻。像那须启吾这种掌握国家命运的人，急急忙忙地行动，不正说明他们正在紧张地处理和决定重大事情吗？&he11ip;&he11ip;想到这里，策太郎不由得忐忑不安了。

  他打开了那须临走前给他留下的文件。

  看来，像是一份名单。

  文件是铅印的，很多地方弄得黑糊糊的。大概是油墨未干时，给手指头弄脏的吧。

  上面列着中国人的名单。这些人名大都听说过。

  看来，这批人都是清廷要员。有的是用铅填写过的，名单的周围还画着不同颜色的线条、圆圈、二重圆圈、三角形和打上x印。

  策太郎一边看一边忖度着：这兴许是不同派系的名单。

  很可能是某人在出席情报工作的秘密会议上，就清政府要人们的复杂的派别关系，及每个人物的性格加以说明的参考资料吧。一定是因急需而匆忙赶印出来，墨迹未干便给了有关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