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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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暮警官之后还向我们提供了岛渊荷的一些影像资料，有好几段监控视频都显示岛渊荷曾经出入过案现场附近。我们现在虽然还没能掌握他作为‘东京红花’恶劣杀人事件凶手的资料，但是也基本上将他锁定为头号嫌疑犯。”

  “再加上这次荒川烟火大会广播站现场也找到了他的脚印，所以……”

  五条悟说道这里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他也十分清楚的读懂了中岛敦表情上的抗拒和难受。

  虎杖悠仁同样也不是很好受，毕竟他们之前还那么要好的相约去看烟花。

  “五条先生，很感谢您告诉我这些。”

  中岛敦无比缓慢的向五条悟道谢，只是每个字读出后唇齿都有点儿寒。或许岛渊荷以前说得对，他们分别了那么多年，被时间的鸿沟阻隔之后，是无法再回到从前的。

  “但我还是想问最后一句。”

  虎杖悠仁在此刻扭过头冲着有点儿紧张的中岛敦点头，示意他别紧张，问出自己想问的。

  五条悟缓慢地放下自己手里的银质刀叉，“敦君果然是个温柔的人呢——”

  男人兀自感叹了一下面前青年那颗包容性强大的心脏，脑海中有人喊着他‘悟’的姓名，随着一阵17岁的夏季燥风吹远。

  被夸赞了的青年头一次没有露出那种腼腆的笑容，中岛敦想问的很多，可就如五条悟所预料的那样，他最后只是问了一句：“渊荷，他这么多年过的还好吗？”

  这也只是资料上的问好，不管怎么样中岛敦都想知道，岛渊荷演变成现在这样会不会是因为这么多年糟糕的境况。

  他被人领养走之后到底过得好不好，远比他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要重要的多。

  既然选择了不同的路，那就不问前程，关心一下他作为岛渊荷这个人的个体吧。

  最后，中岛敦才思考到，自己要和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刀光相向了，然后把他交给法律和正义制裁。

  “当年领养走岛渊荷的那对夫妻，以及他们的住所，已经在两年前被一场大火焚烧殆尽了。”

  “我们还没有调查清楚这件在当时被当作过失纵火的案件，到底和你的朋友有没有关。但可以肯定的是，岛渊荷这个人的身份信息，是不真实的。我想，能够使一个你描述中那么温良的人演变成如今世人眼中的罪犯，一定是有什么从量到质的事情堆积生吧。”

  “但是，敦君，你要知道，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中岛敦难以置信的消化着五条悟说给他的事实，并且被男人递过来的当年火灾现场的惨状看的生理反胃。

  当年那场火灾据说是旅馆内的明火引了线路问题，产生了爆炸，最后燃烧着瓶瓶酒精的火焰吞噬了整个背靠林木的旅馆。

  那场大火燃烧尽了所有，冲天的火舌持续了四天三夜，几乎所有都在那段时间零落成灰。

  可是奇怪的就是，没有人注意过一个活生生的生命从大家眼前消失不见。

  又在两年后的某段时间，从箱根辗转来到东京。

  五条悟吃完最后一口蛋糕后，朝着中岛敦摆出了一脸的轻松表情，可实际上他内心也复杂的很。

  有些情况他并没有完全和中岛敦说，因为他都难以相信，一个刚成年的男孩儿心里素质可以这么强大。

  暗藏的弑亲纵火不说，就单单是和被害者亲属同住一个屋檐下，就很让人难以理解。

  少年院死去的冈崎如果是被人为下来的帐困死的话，那参与行动的岛渊荷，就等于间接杀死了他。在对冈崎太太的调查中，那位伟大的母亲对他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甚至在警方调查岛渊荷失踪案后，还几度询问自己隔壁的那位先生怎么样了。

  “哪里，敦君，太宰先生不在这里了，五条老师当然要好好照顾你。”

  男人翘起唇角唤来了服务员，他十分潇洒的抽出一张日元结账，随后拍了拍中岛敦的肩膀，当然，五条悟没有忘记摸摸虎杖悠仁的脑袋。

  “五条先生！”

  中岛敦感受到男人手指熨烫过自己衣间的温暖，各种复杂的情愫翻滚不断。

  “五条先生——很感谢您这段时间来的照顾！我一定会尽自己的努力将那些诅咒师抓起来的！”

  “敦……”

  虎杖悠仁感受到中岛敦说话时的大喘气，他知道中岛敦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比起他从医院里出来勉强承担责任，他更希望青年能多少流露出脆弱。

  【我可以成为你的依靠的，敦】

  “哈哈哈，小孩子的话，就该乖乖呆在安全的地方。”

  “也好歹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挥一些自己的作用吧……”

  男人挥了挥手，挺拔的身姿逐渐消失在热闹的夜晚街角。门铃声清脆一响，叮叮当当的欢迎光临声又预示着一位客人的到来。

  “悠仁，一起出去走走吗？”

  青年放下了自己手中紧握的刀叉，银色盘子里面的糕点叫中岛敦吃得一干二净。

  小巷子里的居酒屋即使是晚上九十点钟，也依旧亮着暖人身心的灯光。

  散步散了一半的两位青年不约而同的肚子咕咕叫起来，于是两人一起钻进了居酒屋里。

  “麻烦您来两份茶泡饭和……”

  “婆婆，请再来两份大份的炸肉饼，啊对了，敦喜欢吃蛋卷鳗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