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 98 章 第九十八节课（第1页）

森鸥外极少对“人性”这个问题进行深挖分析，一方面是由于人性复杂，探究这一事物通常无法给他带来什么实际利益，即于他而言是这一种对脑力与情感的浪费行为。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人性如渊，原本微末如一粒小火星般的寻常言行，或许在某日就会在某人的心中蔓延成足以吞噬其良知与理性的熊熊大火，而趋利避害又几乎是所有生物的生存本能，在这一点上，森认为自己也不能免俗，所以他才会时刻对人性保持着敬畏，不去过多触及这之中的阴暗面。

云霄飞车出了人命事故，无论是意外事件，还是他杀凶案，这一带很快就会被收到消息赶来的刑警封锁。

森可不愿意在一天内与警察“偶遇”三次，接受两个巡警的例行问话也就罢了，若是同一天里还要让他受衣着打扮怪异的岸谷所累，不得不去应付一次刑警质询的话……

那今日的遭遇，无疑会使他在今后想起“休假”一词时，脑中自动建立起“休假=遇警=麻烦”的胃疼联想，而森一点都不想要这种毫无意义的心理负担。

因此他悄悄用右手轻碰了碰岸谷森严垂在身侧的左手小指，待对方扭头透过防毒面具上的镜片看向自己时，森才压低音量询问道：“要不要去其他项目？”

这种事故现场任谁都能大致推测出造成游客身亡的两大可能——不是游乐设施存在安全隐患，就是与死者同乘一趟车的人中，有与对方结怨的杀人凶手。

森对这种几成定局的猜谜游戏不感兴趣，他宁愿在摩天轮下排两小时的队去欣赏十分钟的风景，也不想把自己珍贵的休息时间白白浪费在围观刑警破案这种今晚也许就会在新闻节目中直接给出结论的事情上。

然而，岸谷森严以自己想看那两个插队男被刑警先生当场断罪为由，否决了森的提议，就连太宰治也在一旁起哄要看什么“凶手伏法”环节——这一大一小吵吵闹闹的动静，在将围观游客的注意力引到那两名黑衣男身上的同时，也使对方的视线再次落到他们三人这边……

“怎么了，大哥？”墨镜男觉同伴的目光，似乎在围观游客里那个头戴可疑面具的男人身上停留了很久。

“……没什么，只是有种以前在哪里见过他的感觉，”银男人收回视线，抬手压低了帽檐，“算了……记不起来了。”他转过身时，余光瞥了眼扒开围观人群匆匆来到现场的刑警，提醒墨镜男：“警醒点，警察来了。”

刑警的到来，以及高中生侦探的高调参与，加快了案件侦破的度，这桩视觉惊悚效果不输时下热映恐怖电影的案件，最终以侦探揭露死者前任女友作案手法后对方当场认罪伏法落下了帷幕。

森鸥外一手拉着岸谷的衣袖，一手牵着太宰的手，跟随被刑警们清出场的人群，低调而迅地离开了云霄飞车的站台。

“慢点……你走慢点啊，小森森！”岸谷被森拉着在人流间穿梭，期间有好几次差点被走在后面的人踩掉鞋子，“你走这么急，是想去哪儿啊？”

森带着岸谷和太宰来到了游客相对较少的地方，掏出钱包从里面抽了几张纸币塞给了少年，让对方去旁边的小摊买些饮料和吃食。

支走太宰后，森才开口问岸谷道：“你约我来此处与你见面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认为像尼布罗那样拥有百年积淀的大企业，不应会对港口mafia这种组织的未来展规划投注过多的好奇，所以对方派岸谷来找他，肯定是有其他目的的。

见岸谷张开了嘴准备说话，森透过对方面具上镜片，注视着岸谷的眼睛，补充道：“我刚才带你一路走过来时，看到你趁乱将戴在右手上的手套给脱了——”他蹙起眉头，目光深沉，推测道，“那只手套有什么问题吗？”

闻言，从两人见面时起就一直很不正经的男人，向后退了一步，面对森将双手举到了与自己耳朵平行的高度：“别这么紧张嘛，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岸谷察觉森尚未放松警惕，只好接着说道：“小森森，你有宗教信仰吗？”

“没有。”森果断否定道。

岸谷被森的秒答噎了一下，他放下双手，歪头问道：“那你认为这世上存在‘神’和‘恶魔’吗？”

森结合岸谷给他抛出的第一个问题，反问道：“你对‘神’和‘恶魔’的定义是宗教层面的吗？”

“唔……”岸谷抬手捏着下巴想了想，“应该是现实意义上的——判断一种事物是有是无。”

森摇头道：“我还是无法理解你讲的那种过于宽泛的认定口径，”他不喜欢这种没有效率与内容的对话，于是问道，“我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会对你接下来的解释造成影响吗？”

岸谷沉默了片刻，出声道：“算了，不绕弯子了，我相信你的接受能力——”他正色道，“这个世界上存在‘不死者’。”

讲完这句话后，岸谷停下来观察“听众”的反应，当他看到对方果然没有为此表现出多少惊讶时，他莫名感到了一阵轻松，觉得能将这一话题继续同森正常地进行沟通了。

但是，岸谷刚想开口继续向森说明情况，就被对方回应自己的那句话给噎了回去。

森告诉岸谷——“不死者”的话，他知道北欧有个名为‘布拉姆?斯托克’异能力者因细胞变异从人类转化成了吸血种，号称“不死伯爵”。

为了避免理解误差，森向岸谷确认道：“你指的是他那种‘不死’吗？”

“这是第二次了……”岸谷抚着胸口顺了顺气，问话中带着一股埋怨的意味，“这是你从哪儿听来的睡前故事？”

从军部机密档案库中。

森鸥外自然不会将真实的信息源告诉一个无关人士，于是他淡笑着搪塞道：“那部据说是以极东英雄福地樱痴真实事迹改编的电影——《武士》，里面有段剧情讲的是‘武士’阻止北欧吸血种感染蔓延，而布拉姆吸血大公就是造成感染爆的源头。”

岸谷惊讶到忍不住向后仰了一下脑袋：“你喜欢那种类型的片子吗？”

“还行吧。”

那部电影……

森其实已经看过不下三遍了——被迫状态下的。

已经成为领的男人，痛苦地回忆起了年前自己在大冢宏管理的设施中养伤，对方闲来无事时，就爱押着他与士兵们坐在一起看各种由军部指名的“教育片”，而这部将真实情况润色夸大到反|人类程度的电影《武士》就排在观影单的位，是设施内部影院里每日雷打不动的必播影片。

感觉话题被森带偏了，岸谷缓了一口气，重新措辞道：“我所说的‘不死者’源自一个古老的传说——恶魔赐予的‘永生之酒’。”

森唇齿微动，喃喃道：“永生之酒？”

“没错，与字面含义相同，‘永生之酒’能够给予饮用者不老不死，”岸谷环顾四周，确定附近无人偷听他们的谈话内容后，才接着同森说道，“目前可以肯定的是，‘不死者’是真实存在的。”

岸谷突然想到森方才提到过的吸血鬼大公，他顿了顿，更正说辞道：“虽说能够造成‘不老不死’这种效果的原因有很多，比如你之前讲的异能力作用下的细胞变异，但我所属的‘公司’旗下有个制药部门，其设立初衷即是为了复原‘永生之酒’的配方。”

“只不过在寻找和研究各类自然物种及现象的漫长岁月中……”岸谷语气淡然地摊手道，“我们研制出了许多与初始‘不老不死’目标相差甚远的‘失败作’，可这些东西如今却成了维持‘公司’正常运转的资金链中的重要一环。”